2010年1月6日 星期三

重案組黃Sir網上版:忍無可忍

消防員拿著斧頭進入元朗又新街五十七號,抵達滿利大廈七樓。

走廊傳來陣陣屍臭,令人感到不舒服。

消防員揮動利斧,砍開一個單位的大門,一馬當先進入屋內。

在單位內的客廳,消防員發現一具女屍,舌頭突出,頸有瘀痕,相信已死去多日。

警員立刻封鎖現場,并且要求上峰增緩。

法醫官到場,相信死者死去超過三日。

屍體稍後舁送殮房,由法醫官剖驗死因。

揭發這宗命案的是死者的姐夫,他對探員說:「是他的前夫叫我來找她的。」

探員從死者的姐夫口中,知道死者的婚姻關係十分複雜。

案中死者司徒妙嬋,現年三十五歲,在鄉間時有一名戀人叫黃子英,兩人已有肉體關係。

八年前,死者隻身來港,其後下嫁一名姓林男子(死者前夫),六年前誕下一子。

兩年前,死者在香港街頭重遇鄉間舊情人黃子英,兩人重拾舊歡,其後同居。

死者丈夫知道此事後,沒有加以阻止,袛是催促死者和他辦妥離婚手續,至於兩人的六歲大兒子,就由死者照顧,但他會不定期接兒子返回黃竹坑寓所暫住。

由於死者在名義上是「林太」,而她亦未和前夫終止性關係,但她又和黃子英同居,所以實際上她是一女共事二夫,難得的是「兩夫」都沒有異議。

「你最後見死者是在何時?」探員問死者的前夫林先生。

「上星期六。(八月二十八日)」林先生說:「當時我去接個仔。」

「當時死者有沒有異樣?」探員問。

「當時我見佢在廳中梳化睡覺,我沒有騷擾她,和阿英(黃子英)閒談了幾句就離開。」林先生說。

「後來,你為甚麼要找死者呢?」探員問。

「仔仔返到我屋企,對我說阿英同阿嬋打交,重打到阿嬋唔郁得。」林先生說:「我覺得奇怪,打電話想問阿英發生甚麼事,但一連幾日都沒有人聽電話,我於是叫人幫我看看,想不到死的是阿嬋。」

「你說:『想不到死的是阿嬋』,是甚麼意思?」探員問。

「阿嬋有國術根底,等閒兩三個男人也不是她的對手。」林先生苦笑道:「我以前也吃了不少苦頭,所以才和她離婚。」

「既然佢咁好打,點解會被人殺死呢?」探員問。

「我想,要找到阿英才會有答案了。」林先生說。

探員為林先生錄取口供後,和他到殮房辦理認屍手續。

法醫官在剖驗屍體時,發現死者身上有兩組足以致命傷痕。

「死者的頸部有兩道環形瘀痕,相信是被人用手緊握造成。」法醫官指著一張拍攝屍體頸部的照片對探員說。

「除這兩道握痕外,死者的胸部及腹部都曾被人用鈍物重擊,以致肋骨及腸胃破裂,這些傷都足以令死者喪命。」法醫官出示一組照片逐張解釋。

「死者有沒有中毒跡象?」探員問法醫官。

「沒有。」法醫官肯定地答。

法醫官的答案令探員感到意外,他原先推測死者是被人下毒後,喪失抵抗力才遇害,否則,以死者的身手,沒理由會在毫無反抗情況下被殺的。

為查明事發時情況,探員向死者的兒子埋手,因為他曾表示看到黃子英握著死者的頸。

「上個星期六,媽媽輸了麻雀,回來打我。」死者的兒子說:「叔叔(黃子英)阻止她時被她打了一頓,後來,媽媽坐在廳中的梳化看電視,不久就睡著了。」

「爸爸看見媽媽睡得正甜,就叫我入房不要出來。」死者的兒子說:「我回到房後,從門縫中看見叔叔用手握著媽媽的頸,過了好一會後,叔叔將媽媽由梳化拖到地上,在媽媽的身上不停的跳,之後,他又把媽媽抬上梳化。」

根據死者兒子的口供,探員相信黃子英是殺人兇手,於是下令通緝,但根據人民入境事務處資料顯示,黃子英在殺人翌日已經離開香港返回大陸。

八月三十一日,下午二時半,黃子英由大陸經羅湖返港時,在邊境被人民入境事務處職員扣留,交由警方帶走。

「我忍佢好耐,係我殺佢!」黃子英對向他錄取口供的新界總區重案組第一隊探員說。

「佢成日打我,重打佢個仔。」黃子英苦惱地說:「重有,佢重瞞住我同佢前夫有路。」

「我同佢住埋兩年,佢連我層樓都呃埋。」黃子英哭著說:「最令我難忍的,係佢成日咒我阿媽唔長命。」

黃子英對探員說,案發當日,他殺了死者後,曾用啤酒混和殺蟲水想自殺,但嘔吐了一會就沒有事。

他說,知道自己遲早會被警方拘捕,所以回鄉探望母親,然後回港自首。

探員為黃子英錄取口供後,將他押返兇案現場調查,重演當日案發經過。

稍後,黃子英被落案控以謀殺罪名,於九月二日在粉嶺法庭提堂。

一九八九年三月六日,黃子英在高承認誤殺罪名得到接納。

代表黃子英的律師向法官求情時表示:「這宗并非一宗丈夫對妻子動粗引致的命案,情況恰恰相反。」

「死者不但經常對丈夫動武,甚至連自己親生子女也使用暴力,需要被告干預。」律師說:「此外,死者又與兩子女的生父保持親蜜關係,被告長時間受到妻子對他不忠及施以暴力,才失去控制鑄成大錯。」

「被告勤力工作,盡心愛惜妻子及兩名繼子,才將自置物業送給妻子,現在人財兩失。」律師說:「被告袛得一名八十歲母親在內地,如判他入獄,他將一無所有。」

「此外,死者的前夫及其他人士現正向他追討物業權益,希望法官考慮上述因素及被告己扣留了一段不短時間,讓他不用坐牢,在心理醫生輔導下重獲新生。」律師說。

按察司杜輝考慮被告是受到妻子長時間精神困擾及對他不忠,一時失去理智及使用過度暴力,輕判他入獄十二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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