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6日 星期三

重案組黃Sir網上版:老太婆魂斷刀下

要殺一個人,並非一件困難的事,但殺人之後,可以置身事外,就較殺人難得多了。
朱冠球雖然在一間私家偵探社幹了三年調查員,自忖警方的查案方法有一定的了解;不過,面前一具血淋淋的屍體,正告訴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弄到這個田地,祈不過因為一個字——錢,錢雖然已弄到手,但亦弄出了一條人命。
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這個視財如命的老太婆,已有一個堅固夾萬存放財物,但仍拿了一把菜刀傍身。
朱冠球此刻才相起,難怪每晚吃完飯之後,廳房的菜刀就不翼而飛。
朱冠球的計劃,其實已十分周密,因為有部分「情節」,是從推理小說中偷橋的。
第一步,他要引開屋內其他的人,以方便他下手,而這個機會,已由他蓄意造成了。
朱冠球離開私家偵探社後,在一間唱片公司工作,負責拍攝唱片封套。
唱片公司的東主名黃美秀,七十四歲,廣東開平人,是一個克勤克儉、錙銖必計的老太婆。
她從不相信別人,連銀行也認為靠不住,她最信任的,就是房內的夾萬。
朱冠球特意將一筒拍攝夜景的底片走了光,要求同事協助重拍。
一九六三年三月一日晚上七時,人吃過晚飯,就一同駕車出外拍夜景。
黃美秀一如往日,吃過飯後,就回房睡覺。(當然,她會先到廳房取菜刀)
晚上七時十五分,朱冠珠說街上人多車多,要等到十時,才開始拍攝。
車上各人都是年輕人,自然不會返回唱片公司等候,朱冠球提議到新界兜風。
車行不久,朱冠球表示肚子不舒服要下車,並約各人十時在尖沙咀碼頭會合。
下車之後,朱冠球到一間戲院買了一張七時半戲票,撕去聯根,將票尾袋好。
離開戲院後,朱冠球截了一部的士,返回美麗都大廈唱片公司所。
此時,朱冠球已「易容改裝」,除戴了一個太陽眼鏡外,還貼了一筆八字鬚。
朱冠球進屋後,偷入黃秀美內有所行動。
朱冠球用銷匙開門後,先到黃美秀房外,站在一張摺上,由氣窗向內窺探,看見黃美秀好夢正濃,於是戴上一對膠手套,用預先偷配的鎖匙(朱冠球曾替黃美秀作出納,乘機偷配了房門及夾萬鎖匙)打開房門。
當他將夾萬弄開,取出鈔票時,不慎將夾萬內一個首飾盒碰落地上。
朱冠球暗叫不妙,回首一看,更嚇得他魂飛魄散,原來黃美秀正手持菜刀,向他劈來。
他急忙就地一滾,才僅僅避過,當他狠狽不堪地站起來時,黃美秀的第二刀又來了。
朱冠球心想,閃避不是辦法,於是施展空手入白刃,奪過菜刀。
失去菜刀後,黃美秀並未停止進攻,她用雙手叉朱冠球的頸,要把他扼死。
朱冠球被弄得不能脫身,揮刀向黃美秀頸部斬去,中正她左邊大動脈,血如缺堤江水一樣,湧而出。
當黃美秀倒下時,眼中露出「原來是你」的色,令朱冠球心中發毛,他恐怕身分被揭露,於是在美秀身上補上四刀,活活把她斬死。
面對血淋淋的屍體,朱冠球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脫去染有血漬的衣服,換上另一套,再將血衣及兇刀放入一個旅行袋,離開現場。
朱冠球稍後返回深水汝洲街母親家中(朱冠球平日在唱片公司留宿),將內有血衣及兇刀的旅行袋塞進下底。
翌日一早,朱冠球與姓何女友,潛返內地。
與此同時,黃美亦被人發現遭人劫殺,根據其他人口供,負責調查該案的朱幫辦,認為朱冠球嫌疑最大,其後更在朱冠球母親家中搜到血衣及兇刀。
法醫官湯明証實血衣及兇刀上血跡與死者的相同,朱幫辦採「欲擒先縱」策略,放出已捕到兇手的口風,誘朱冠球回港後再將他拘捕。
朱冠球說他當晚到旺角一間戲院看了場七點半,九時散場因肚痛回到母親家中,並出示票尾。
朱幫辦此時取出一筆假鬚,說是從死者手中找到,此外,朱冠球亦無法解釋血衣及兇刀何以會在他母親家中;最重要的,是當晚戲院的機房發生小火,電影播到八時就中斷了。
朱冠球以謀殺罪名落案,陪審團其後定朱冠球誤殺罪名成立,法官判入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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