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30日 星期三

重案組黃Sir 網上系列:「執着」之謎

 

「本來擁有幸福家庭,好深愛老公,可惜老公包二奶,令家庭破碎,好唔開心,老公問人借錢又唔還,要我獨力承擔,感到好大壓力,更加唔開心,同老公捱了幾十年,老公寧願照顧二奶,都唔理我們。」

 

莊月蘭(四十七歲)這封一字一淚的遺書,令慣見家庭慘劇的重案支援組總督察黃國安,看完這封遺書後亦深受感動。

除這封賺人熱淚的遺書外,死者的右手中,還握着一個染血信封,這個信封直至屍體送到殮房後,仍然緊握在手,至死不放。

法醫企圖鬆開她的手將信封取出,但試了多種方法仍不成功。

「這是屍體痙攣,發生原因仍無定論,現時一般相信是因為『執着』。」法醫向黃國安解釋說:「當一個人正全心全意地去做一件事的時候,在還未完成前死亡,死後會維持最後一個動作,全身僵硬如石像,是為全身屍體痙攣;有些是局部僵硬,例如面前這具屍體,她的身體除手握信封的手僵硬外,身體其他地方都沒有這種現象,是為局部屍體痙攣。」

法醫說,局部屍體痙攣比全身屍體痙攣常見,通常在自殺者屍體出現,例如用刀刎頸、持槍自轟,死後手中還會緊握兇器,用繩自勒的死者,雙手還會抓緊勒繩;生前溺死的人,手掌會呈鷹爪狀緊握水草、泥沙等物;中毒死者有部份會留下臨死時的痛苦。

「全身屍體痙攣令到屍體固定在死亡前的最後動作,這種現象無法偽裝,對判明是否自殺有重要指導作用。」法醫說:「全身屍體痙攣在戰場中比較常見,已經死亡的士兵仍會倚在樹上,手中持槍作射擊姿式;在肉搏戰中,兩名死者仍會緊抱對方,保持與對方同歸於盡的姿式。」

黃國安聽完法醫的解說後,上了寶貴一課,過往也見過不少屍體痙攣現象,而且大多數是以「掙扎」方式保留,往往誤導偵查方向,以為死者遭他殺而出現驚恐表情,原來情況剛好相反。

「還有甚麼方法可以消除屍體痙攣?」黃國安問法醫:「她手中緊握的信封,可能是一條極重要線索。」

「我已經試過所有科學方法都沒有效,」法醫帶笑對黃國安說:「我們就試試中國的傳統方法吧!」

法醫說完,慢慢走近解剖台,立正身體雙手在胸前合十,閉上雙眼後口中唸唸有辭,過了幾分鐘後,法醫睜開雙眼,像做了一件得意的事,說:「成了!傳統的方法果然有效。」

黃國安走近法醫身邊,看見躺在解剖台上的屍體,已張開緊握着信封的右手手掌,手中的信封跌在解剖台上。

「為何會這樣的!真神奇!」黃國安說。

「有些事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傳統有傳統的智慧,雖然我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過,無論用甚麼方法,只要有效就可以,是不是?」法醫說。

「你是用甚麼方法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我?」黃國安對法醫所用的方法甚感興趣。

「心誠則靈。」法醫說:「我誠心給死者唸『超渡經』,她不再『執着』,就會把手張開。」

法醫所用的方法的確很玄,但卻十分有效,當屍體不再執着的時候,法醫及黃定安反而執着起來,他們執着地要解開死者「執着」之謎。

法醫將信封拿起來,用棉花棒沾了信封上的血跡,放入小試管內保存,作為核對化驗樣本。

雖然表面上,信封上的血跡應是死者留下,但亦難保會有其他人的血跡,經驗豐富的法醫不會忽略任何可能性。

信封的封面用藍色原子筆寫上:給最心愛的人

法醫打開信封,信封內是兩張香港迪士尼樂園的入場門券,除這兩張門券外,信封內再沒有其他東西。

死者「執着」至死不放的東西,竟然是兩張門券,為甚麼不是其他東西而是門券,這個疑問深印為黃國安腦中。

 

阿蘭(莊月蘭)的丈夫姓文為上水原居民,自從他開設燒臘店後,大多數人都叫他做「叉燒佬」「叉燒佬」是阿蘭的初戀情人,她在十九歲那年嫁了他,兩人育有兩子一女,(案發時年齡介乎二十至二十七歲,全部已投身社會。)一家五口原居大埔富善,一九九五年申請調遷至嘉福福樂樓八樓一單位。

一九九九年因金融風暴掀起裁員潮,中年一群首當其衝,「叉燒佬」與阿蘭先後失業,由於工作難尋,兩人定自僱創業。

「叉燒佬」以阿蘭名義向親友及財務公司舉債,籌得數十萬元資金,在嘉福邨街市開設一家燒臘店,兩夫婦合力打理,阿蘭不但勤力而且人緣甚佳,燒臘店的生意蒸蒸日上,每個月都有幾萬元盈利,扣除分期每月還債萬多元,一家五口過小康生活,街坊稱讚他們是模範夫妻。

「叉燒佬」是福樂樓互助委員會主席及屋諮詢委員會委員,於二○○二年五月二十一日晚上,與兒子行經嘉福商場時,見一班童黨霸佔保安員工作崗位吃飯,上前干涉時遭對方圍毆受傷,「叉燒佬」因此事接受傳媒訪問,之後自詡為嘉福「名人」。

「叉燒佬」經常斥資贊助街坊活動,自稱「慈善燒臘大王」。

○○三年,開店所借的數十萬元已經還清,燒臘店每月的數萬元盈利大部份落入「叉燒佬」袋中,正所謂飽暖思淫慾,身上有餘錢的「叉燒佬」與損友北上尋歡,在深圳認識貌似艷星張慧儀,蓄染有啡色帶金色過肩長髮,說話帶有鄉音的阿蓮(當時二十八歲)。

「叉燒佬」對阿蓮說自己是香港燒臘大王,打算開連鎖店,正在尋找能夠助他擴充業務的「事頭婆」,這番說話加上出手濶綽,阿蓮很快就成為「叉燒佬」的二奶。

包二奶的支出不菲,「叉燒佬」以打算在深圳開分店,說服阿蘭用她的名義向親友及銀行再借數十萬,「叉燒佬」拿了這筆錢,不足半年就全花在二奶身上,她對阿蘭說那筆錢被人在深圳騙光,要求阿蘭再借,並承諾會按月還錢。

由於舊債未還,阿蘭不敢再向親友及銀行開口,轉而向變相高利貸的財務公司求借,那筆錢很快又被「叉燒佬」花光。

到財務公司以黑社會手法追債,阿蘭向「叉燒佬」質問為何沒有依期還錢時,才揭發自己最深愛的人竟然用她辛苦借來的錢來包二奶。

○○三年十一月,阿蘭曾向北區區議員岑永根求助,說「叉燒佬」包二奶後沒有回家,在岑永根調解下,「叉燒佬」返回嘉福寓所,但不久又故態復萌,繼續與二奶阿蓮來往。

岑永根是福樂樓互委會前主席,與現任主席「叉燒佬」份屬好朋友。岑永根說:「他的太太找過我,我以朋友身份勸她的丈夫,怎料適得其反,最後大家連朋友也沒得做。」

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叉燒佬」不但全無悔意,為達到與妻離婚迎娶二奶目的,竟然對妻拳打腳踢,阿蘭逆來順受,希望以自己的真誠,終有一日可以令丈夫浪子回頭。

阿蘭愈忍讓,「叉燒佬」愈得寸進尺,於二○○四年底與二奶阿蓮及剛在香港出世的兒子在嘉福邨招揺,四出向人介紹阿蓮是她的老婆,令街坊側目。

「叉燒佬」其後將「二奶」阿蓮剛足周歲的兒子接來香港,寄住在天平朋友家中,更不時在街坊鄰里之間炫耀。

○○五年初,「叉燒佬」索性拋棄妻兒,搬到深圳二奶家中居住,日間返港經營燒臘店,晚間返回深圳。

「叉燒佬」說他如此奔波,是因為阿蘭欠下巨債,令他也成為被追債目標,為免麻煩要與阿蘭離婚。

「阿蘭,你給我捱了這麼多年,我是知道的,我們只是假離婚,只要你一力承擔(債項),我們可保住資產。離了婚後,你有你、我有我,你欠的債可不關我事。」「叉燒佬」說:「還有,燒臘店快些轉在我名下,以免你破產時連燒臘店也保不住。」

阿蘭對「叉燒佬」的說話言聽計從,「離婚」後亦不再到燒臘店工作,轉到上水廣場街市賣菜,兼職推銷健康食品,打工賺錢還債。

為令「離婚」似模似樣,「叉燒佬」說不能與阿蘭一起住,遷出嘉福邨在古洞租住一石屋,但大部份時間在深圳與阿蓮雙宿雙棲,間中才回嘉福邨,目的是問阿蘭拿錢。

「叉燒佬」的如意算盤,是當阿蘭再沒有利用價值後,正式娶阿蓮由她做燒臘店的「事頭婆」。

阿蘭自然不知枕邊人居心惡毒,胼手胝足努力工作,還在志願機構協助下進行債務重組,心想,只要再捱幾年就可以將債還清。

案發前一日,阿蘭回到家中時,喜見「叉燒佬」在家中等她,可是談不了幾句,「叉燒佬」又藉口向阿蘭要三萬元。

「這筆錢我明天就要,你拿到燒臘店哦吧!」「叉燒佬」不等阿蘭答覆,說完就走。

阿蘭追出門口時,「叉燒佬」早已不知所終,當她垂頭喪氣返回室內時,在電話旁的茶几發現一封信,她拿起那封信看了又看,臉上掛上幸福的笑容。

 

○○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下午二時四十五分,阿蘭拿着一個信封,罕有地春風滿面由住所直往燒臘店行去,與她相熟的屋邨保安員小紅向她打招呼:「阿蘭,甚麼事這麼開心?」

「我不講你知,免你心思思。」阿蘭開心地說,她停了一會再說:「我老公約我去迪士尼!」

「這樣就最好了,我也替你開心,玩得開心些吧!」小紅誠心祝福阿蘭得到幸福。

小紅目送阿蘭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想不到下一次見到阿蘭時,場面卻令她觸目驚心。

阿蘭的開心只維持了短短幾分鐘,當在燒臘店見到「叉燒佬」時,她就猶如在天堂墮入地獄深淵之中。

「我也不知道他們發生甚麼事,」目擊者阿文對彭永賢說:「蘭姐到來時還笑着向我打招呼,豈料與『叉燒佬』說了幾句話後,兩人就吵起來。」

「他們說了些甚麼?」彭永賢問。

(阿蘭:老公,我來了!)

(「叉燒佬」:錢帶來了沒有!)

(阿蘭:老公,你放心好了,我已籌到那三萬元,我到銀行給你拿回來。)

(「叉燒佬」:死蠢!為何不先到銀行拿錢才來,浪費時間!)

(阿蘭:老公,不要嬲,那筆錢要三時半後才可以提出來。老公,我們何時去迪士尼?)

(「叉燒佬」:去甚麼迪士尼?)

(阿蘭:老公,你在家中放下兩張門券,你忘了嗎?)

(「叉燒佬」:門券?是了!難怪我四處找也找不到,原來是你取了,快些交回給我!)

(阿蘭:甚麼?你在說甚麼,你在信封上寫着:給最心愛的人,那不是給我的嗎?)

(「叉燒佬」:你無鏡也泡尿照照,我最心愛的人是阿蓮,那兩張門券是給她的!)

「蘭姐狠狠地摑了『叉燒佬』一記耳光後,『叉燒佬』就追打蘭姐,兩人追打了幾百米後停下,由於距離太遠,我聽不到他們在說甚麼,只見兩人一起向火車站行去。」阿文說。

下午三時十分,阿蘭進入上水中心一間家品店買了一柄二十厘米長生果刀,之後回到附近一個公園與「叉燒佬」會合。

「那名女子與那名男子一起來到公園,其後女子離開,男的仍在公園等候,後來那名女子回來,那名男子問:錢呢?那名女子說:有錢也不會給你包二奶!」在上水新運路花園目擊血案發生的林伯說:「那名男子舉起手想打那名女子,這時,那名女子從手持的一個膠袋內取出一把刀,說:你死了我也不會獨生!」

阿蘭向「叉燒佬」右頸揮了一刀,鮮血從「叉燒佬」己被割斷的大動脈如泉噴出,他走了幾步後不支倒地

阿蘭回首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丈夫一眼,將染血的刀掉在一張木上,轉身離去。

被眼前景象嚇得目瞪口呆的林伯大聲呼救,驚動附近街坊報警,警員接報到場,由救護員為「叉燒佬」急救,他當時仍清醒,對警員說:「我被人割頸。」

在送院途中,一名女子從內地致電「叉燒佬」的手機,陪同護送的警員接聽電話,那名女子對警員說她是阿蓮,警員問她與「叉燒佬」有何關係時,她說是「叉燒佬」的太太,警員說「叉燒佬」受傷正送往醫院,那名女子聽後立刻收線。

警員按來電顯示打回給那名女子,但電話無人接聽。

「叉燒佬」送到北區醫院,經搶救後仍未渡過危險期,送入深切治療病房留醫。

案發十六分鐘後,保安員小紅接到街坊報告有人跳樓,前往察看時,發現頭顱爆裂慘死倒斃地上的是好朋友阿蘭,大驚之下癱瘓地上。

警方接報到場,在阿蘭遺下的手袋撿獲一封分兩段時間寫下的遺書,內容一部份指摘丈夫包二奶,另一部份則痛斥丈夫借錢不還令她尚有五萬元債務未還遺書中更羅列一份親友及財務公司等債主的名單,她的屍體稍後由仵工舁送殮房。

探員在粉嶺嘉福福安樓十五樓走廊欄杆發現一個鞋印,推測阿蘭在此跳樓死亡。

案件由大埔警區重案組第三隊接手跟進,列作企圖謀殺和自殺案,重案支援組派出黃國安總督察協助調查。

晚上十時,阿蓮從電視新聞得知「叉燒佬」身受重傷,阿蘭亦已跳樓身亡後,抱着歲半大兒子由深圳趕往北區醫院,向護士說自己是「叉燒佬」的第二個老婆,要求探視「叉燒佬」,由於她並非「叉燒佬」的直系親屬,因而被拒諸門外。

阿蓮通宵留在深切治療部病房外,至早上八時,她到便利店購買一份報章,細閱「叉燒佬」遇襲的報道。

阿蓮返回深切治療部再次要求進入病房探訪,護士以醫生正在巡房,以及並非探病時間,打發她離開。

中午,阿蓮再到醫院,但仍被拒探望「叉燒佬」,她一直逗留至五時五十分,再度按鐘問護士何時可以入病房,一名探員在病房內出來,將她帶到後樓梯說了幾句話後,阿蓮獨自落樓搭乘的士離開。

翌日,黃國安為阿蓮錄取口供,阿蓮自稱是「叉燒佬」的太太。

「在年多前,丈夫帶我和兒子到嘉福邨與那個女人(阿蘭)見面,她知道我兩母子的身份後,還封二百元是給我的兒子做奶粉錢,她也同意我們二女共事一夫。」阿蓮說:「他(「叉燒佬」)每月給我二、三千元家用,兒子的生活費亦由他負責。」

阿蓮說,「叉燒佬」不定時北上深圳探望她和兒子,她深信阿蘭與「叉燒佬」已取得共識,自己隨時都可以「入宮」

十一月二十四日,「叉燒佬」渡過危險期,送回普通病房留醫,他在病房內不斷打電話給阿蓮,細聲說大聲笑旁若無人。

翌日,「叉燒佬」在錄取口供時,才從探員口中知道妻子已死,知道這個消息後,「叉燒佬」不理醫生反對,堅持簽字出院。

出院後,「叉燒佬」沒有返回嘉福邨住所,夤夜過關欲與二奶阿蓮相會,但在過關時發現證件不齊全,無法過關,她又不願返回嘉福住所,折返北區醫院留宿一宵,翌晨致電友人代回家取證件。

取得證件後,「叉燒佬」乘的士到上水火車站,轉乘火車到深圳,直奔二奶阿蓮家中。

十一月二十八日,粉嶺嘉福坊眾籌款為阿蘭做法事,由道士誦經超度亡魂,阿蘭的三名子女一身素服拜祭亡母,神情哀傷,百多名居民到場上香拜祭,盼死者安息。

法事由下午四時開始,以道教儀式進行,歷時五句鐘,至晚上九時結束。

十一名道士在嘉福福樂樓對開空地,擺設祭壇及神位,放滿香燭冥鏹,備以水果及紙紮雞作祭品,道士繞一周念經超度亡魂,但「叉燒佬」一直未有露面。

區議員岑永根表示,街坊合力籌得三萬多元,扣除萬多元法事費用,餘下善款將捐給死者家屬作殮葬費。

「是次法事除超度死者外,亦順帶超度內亡魂,藉此希望內居民日後生活心安理得,家家戶戶得以安居樂業。」岑永根說。

 

 

後記

 

兩腳禽獸

 

黃國安總督察在七年前(一九九八年十月十九日)曾參與調查「天平邨絕情冷血人辦陳健康」一案,相對陳健康,這案更令人齒冷。

「叉燒佬」姓文,自稱上水新田原居民,是文天祥的後人。(根據文氏族譜記載,新田由宋代愛國大將文天祥的弟弟建立。)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如果「叉燒佬」是文天祥的後人,他自然讀過文天祥的作品《過零丁洋》,當讀到「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兩句時,是否有「有過不能改,知賢不肯親,雖生人世上,未得謂之人」的感覺呢?

 

附錄

 

北上誘惑

 

香港家庭及事業發展服務訓練總監司徒漢明稱,隨着國內開放,中港兩邊走,甚至長期在內地工作和生活的港人大增,加上內地不少女子欲尋求經濟上的援助,男性受誘惑的機會亦增加,定力稍弱的港男容易與內地女子一拍即合,展開包二奶的生活。

司徒漢明指出,妻子知悉丈夫包二奶,應從速尋求解決方法,不能單方面容忍或逃避,了解是哪方面出了問題,拖下去只會令壓力加大,將來爆炸力更大,隨時釀成悲劇。如無法獨自解決,便需要及早求助社工及家庭輔導員。

 

香港中文大學人類學系主任譚少薇,於二○○五年九月四日在清華社會學系,一個題為「華南跨境包二奶現象的社會性別分析」的講座上說,由於香港經濟轉型,部分難以找到合適工作的男性往深圳工作,心理上處於浮動狀態,內地人口流動為深圳帶來了大量年輕女性,她們對自己的未來也充滿迷茫,當這兩群不穩定的人在深圳相遇,極易產生婚外情。

「香港實行一夫一妻制只有三十多年,還不到一代的時間。」譚少薇說:「三、四十歲的香港男人很多是在一夫多妻的家庭長大,他們覺得一夫多妻制不構成文化和道德上的問題,現時仍有不少婆婆因為媳婦未能添丁,鼓勵兒子包二奶。」

 

附錄

 

家庭問題求助熱線

 

明愛婚外情問題熱線:2537 7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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